「喝、喝、喝──」從床上倏地坐起,她不斷地喘著氣,心口的燒灼感難受得幾乎令她窒息。
抬手壓住胸口,試圖讓那奔騰的心跳停歇下來,卻是近乎徒勞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終於漸漸平靜下來的時候,她開始慢慢回憶起剛才的夢境,但其實也並不需要回憶,畢竟那個惡夢已經伴隨著她太久、太久。
人說,夢裡的事情總是記不清晰的,卻不知因何,從第一次做這個夢開始,她就記得清楚,直到現在,就連細節都似鐫刻在腦海裡一般,難以忘卻。
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,眉心緊緊擰起,渾身冰涼得令人發寒甚至麻木,只有洶湧的作嘔感提醒她自己還喘息著。
窗外的天已濛濛亮,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試圖醒神,捏了捏自己的眉心,神情滿是疲憊,拿起床前的鬧鐘,發現鍾面上的時針與分針恰巧連成了一直線,六點了。
想起今天的待辦事項,她決定不再掙扎,直接起床梳洗。
又是一個顫抖,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她原就不是一個好事的人,只不過是因為開學期間第一堂課鴻運當頭的被抽中當了班代,才有了今天早上幫教授拿教材的義務勞動,但她若早知道這個教授的辦公室是這樣的一個地方,她是真的死也不會來的!
抬眼,她鼓起勇氣打量著四周滿牆的標本,雖然沒有過多深入的研究,但光是這樣看就能看得出來這些標本的價值,有些絕對是舉世難見的珍稀收藏,對某些愛好者來說,這裡簡直就是天堂!但之於她,這裡卻是比地獄更令人恐懼的地方!
寒意一點一點地襲上,她下意識地搓了搓雙臂,教授為什麼還不來!她簡直無奈得想哭。
她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大而急促,正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,門「咿呀」一聲地被推開了。
彷彿得到了救贖。
黑皮鞋、合身剪裁的西裝、顏色搭配得宜的領帶,他走了進來,一邊說著道歉的話,舉手投足間氣質盡顯,而她卻在看到他那張帶著淺笑的臉時,忘記了呼吸以及那近乎令人窒息的恐慌感。
「是你?」她訝異地脫口而出。
「是的,是我。」點點頭,他回應,然後又笑著跟她打了招呼,「HELLO,我們又見面了。」
他言笑晏晏,卻沒有驚愕,彷彿早就知道的一般泰然。
留言列表